修身教育則幾乎全以日本人為道德楷模。也就是說,再好的東西就是欠缺那麼一點點──那美好事物不可或缺的主體性。這類的糾葛帶來了殖民地的曖昧性。
臺灣的殖民地教育以日語為教育語言,由於入學率逐年提高,最後終於造就了一個說講日語的世代。日語不只是殖民者的語言,它也是積極追求西方文明的殖民者的
語言,因此,日語成為通向世界的窗戶。臺灣日語世代透過日語,接觸到一個美麗新世界。
黃土水有如平地出現的高山,在臺灣人都還不知道何謂近
代雕刻時,突然崛起,並且走進帝國的美術殿堂。捕捉故鄉嘉義的光與影的陳澄波說:「我,就是油彩!」女畫家陳進則用膠彩精描細繪出人間美好事物。我們也聽
見鋼琴聲,是江文也在頌揚那南國的綠田和白鷺鷥。到中國的張我軍主張大家用北京話寫小說,但在絕大多數人不熟悉北京話的臺灣,寫給誰看?有舊學底子的賴和
嘗試寫臺灣人看得懂的白話小說(惟有點難懂)。令時人和後人津津樂道的是,楊逵、呂赫若、龍瑛宗寫出了可以媲美「內地」(日本本土)作家的日文小說。但
是,那畢竟是殖民者的語言,如何寫給臺灣的大眾看呢?如何原汁原味描寫臺灣?即使用臺灣話文寫作,遇上的最大困境是:教育語言是日語,年輕人已經看不懂漢
文,何況是白話文,還要創很多新字。殖民地總是「由不得自己」,沒有國家語言政策來配合,臺灣話文運動終究是逆水行舟。
作為臣屬於帝國的殖民地,當殖民母國有大變動時,....<詳全文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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