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時候就隱約知道「族群隔閡」這玩意兒。我是外省囝仔,第三代的,小學五年級被同班男生叫罵「大陸妹」、「外省豬」,後面一串難聽的形容詞(以及動詞),導因是我不會說台語。
國中有個老師整我,故意在全班面前大驚失色地質問我「立柔妳不會說『母─語─』啊?」高中坐計程車,司機注意到我始終不吭聲,總是由同學以台語應答,立刻發表一段段言語攻擊,大意是「不會說台灣話,就不是台灣人,不管書讀得再好、成就再高都是作人失敗。」
大學有次當亞錦賽的志工,排球協會的大叔從機場送我回途,發現了我不會講台語這個可佈的缺陷,「嘖」了一聲不斷哀痛地搖著頭:「家裡都沒有教!唉!家裡都沒有教!」光聽這段對話,還以為場景是少年監護所,我剛殺完人放完火。
諸如此類的例子數都數不完,我的個性又強,只要我不認為自己有錯,誰欺負我我就要恨他。成長過程裡得到的資訊和知識畢竟有侷限,對事情反應總是很直接,所以現實生活中我恨那些攻擊過我的人,讀新聞報紙更恨那個姓二名二八的幽靈(耳聞大人說過這傢伙是罪魁禍首!),恨人們奠祭它。態度漸漸柔軟是大學的事了,雖然大一還因為教授一直聊二二八從此蹺掉她所有課,只出現在期末考。然而後來,看了蕭麗紅的《白水湖春夢》,....<詳全文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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